她挽起衣袖,花离清楚得见,她的手腕上,竟然系了条刺眼的檀株红绳,跟那被杀的吴老伯手上的几乎一致,奇怪,这里的男女都喜欢系这种手链吗?是情侣手链?
正惊讶之际,却见花灯围绕的水深处,冒出颗湿发遮脸不见五官的脑袋,看头型同肩颈,应该是个男人。
那女子将碗中血送到他口中,小心翼翼喂他服下,水中人饮完血,对女子说了些什么,因隔太远,花离根本听不清。
钱一通却脸色越发难看,扯住花离悄悄退到瓦檐下,随之搂住花离一个凌波微步,踏过月影下的假山,飘然回到之前的房间,快速关上房门。
这一路花离都觉身于梦中在飞,月光将搂他的人映得英姿飒爽,宛如天神。
他在倾刻间陡然意乱,仿若某天,他曾在他怀中也是如此任由他抱住飘飞过月下。
直到他将他丢在床间,花离才从恍惚中恢复,悄悄问:“那是个什么情况?”
钱一通扯过被褥将他盖住,自己也窝在他旁边:“睡觉。”
“喂,你不说我怎么能睡得着?你怎么知道哪里有个美女会,会那样?那水中的人是什么?不会也是妖怪吧?”花离从被窝里探出下巴,追问。
他目光一瞬就焰烈了,勾起那俏美的下巴:“睡不着?要进行方才我们没完成的事吗?”
花离僵,干笑:“我睡,我睡。”
他将他强行搂进怀中,合上眼。
花离满脑子都是那女子剜血的画面,烦躁难安,又怕这时好时坏的人对他又不正经,不敢作声,绷直着身子甚是难受。
良久,他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也别问,很多事情我也不知,乖乖听话,我定会倾我所能,护你不死。”
话一落声,花离只觉后脖一麻,转而失去知觉。
晨旭东升,天高气爽,秋婵在离离落落花木生香的庭院深处鸣一曲辞了,有雁往南飞,啼声惊得霜叶醉,染红林。
阳光敲了花窗,从格子中落进古韵写意的房间,唤醒花离。
目至所及处,是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他正睡得酣甜,那张俊朗的脸上撅着嘴角,绘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带了几分孩子般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