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脸男半跪爬过去,侧耳聆听。
“呵呵嘿哈,阿打!!!”
一阵拳头飞速砸脸的声同钱一通的呵哈音在身后大汉们惨叫中混成一团。
黄脸只觉脸上如雨点般的剧痛连续不断传来,等停下时,一张黄脸肿得比武大郎卖的烧饼还大。
他鼓着眼,视线已然模糊,那人影拍了拍拳头:“敢卖我的媳妇,简直活腻了。”
黄脸硬是忍住没敢知声,直至那人影一脚踹开自己,足尖微点踏地的轻功飞离声消失很久,才如被几百个坏人同时狠狠轮奸了一番般惨叫起来。
那哀嚎,惊天动地也泣了鬼神。
“叮铃铃……”
有风路过。
戴嘻哈丑旦面具的老太牵着一个人从胡同深处走来,那人全身绷得僵直,头罩一顶黑色围纱宽大的斗笠,遮了整张脸,只露出肩以下的身子挂满无数颗青乌色诡异的铜铃。
老太手执一只金铃,摇一下,那人跳一下,惹得满身青铜铃叮叮咚咚地颤颤发响。
地上的大汉也不知是有多痛,还在打滚,黄脸男瘫坐着哀嚎,泪洗面,视线恢复了很多,一眼就看见那诡异的两人,虽然都见不到脸,却能清楚从他们的衣物身段上得知,正是那对被他杀掉的老夫妇。
顶头明明是白晃晃显眼又温暖的阳光,却硬是让黄脸男警觉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阴寒。
一张肿脸瞬时丢色,也停住哀嚎,直到那对老夫妇走进,才抖身往后爬退:“……鬼……鬼!”
那些打滚的大汉也注意到危险降临,在顾不上黄脸的安危,个个捂脸翻身就想跑,却见吴老太凄笑一声,三指捏住金铃,食指点向胡同口:“奾氏亡灵,千年阴怨,以我血躯,供为牺牲,月圆之夜,诸天灭神。”
随之,大型的黑色气罩以她为中心嘭地爆发开来,刹时化作半透明水波般污浊的墙,挡住那些大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