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白珥手插在裤袋,已经梳理了头发,虽然还翘着一撮呆毛,脚上是纯白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雪花小精灵,清秀又漂亮。
爷爷正在和一个男人商讨丧葬事宜,埋着头在柜台算东西,头也没抬:“哦,晚上早点回来。”
“知道了。”
白珥见爷爷没看他,赶紧开溜,不然穿这么少,肯定会挨骂。
倒是被购买丧葬用品的男人撞见了,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油头粉面西装革履的。
脸上也不见半点家人去世的哀伤,估计是帮别人办理丧事,见到白珥看他,还勾唇笑了一下。
白珥也没理他,尽直出了门。
油头粉面男也不以为意,朝爷爷笑了笑:“那是你孙子啊?”
“对呀。”
爷爷这才抬头瞥了眼白珥,发现他穿套秋天运动装,刚想喊回来问话时,那抹白影已经消失在转角的雪条树下。
“挺帅的……”油头粉面男同样盯着他消失的地方,感叹了一句。
简星泽还是害怕爷爷,车没敢停在铺面门口,而是停在离纸扎铺十米左右的街口。
见到一个白晃晃的人影朝自己车走来,简星泽摁下车窗,他自己开车,不见小刀和保镖,颀长手臂一挥,给白珥拉开副驾门,意简言骇两个字:“上来。”
白珥很乖,像只纯白色小奶猫,喵着身子钻进去。
简星泽瞟了一眼他单薄的秋装,不动声色的把暖气调大了两格。
汽车发动,没话找话似的:“穿得像个奶瓶似的,是想勾引我?”
外面雪太冷,车厢内温度持续攀升。
玻璃窗上,雾气逐渐弥漫开来。
白珥也不气,哈了一下手,吹起一口缥缈的雾,“我再想,你可能喜欢白色……”
“……”
简星泽愣了一下,旋即又笑,欠欠的,“那干啥穿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