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讲,许舒文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白露好是好,就是那身份,唉,都怪老荀,干的那是什么糊涂事。”
“好了不说了,知宋听见要不高兴的。”
蔺知宋当然听不见。
门关的很紧,他坐在床沿,从面前的木窗看出去,庭院里海棠树枝桠伸展,胭脂色花苞铺了满树,今天一场暴雨,打落许多花苞,一地残红。
隔着镜片,蔺知宋视线有些模糊。
他才知道荀白露回来了。
几年前一声不响的跑去做驻外翻译,跟荀何大吵一架,被莫宛如掌掴,被二哥嘲讽,这些都是他从父母或是胡同里听来的。
对外,她是荀家养女,对内,那样耻辱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荀白露很少和他们在一起玩,就算性格好,也一直独来独往。
她从大家视野中消失的几年里,几乎没有人提起她,她被划在荀家人的范围外,也被胡同里所有同龄人划出在外。
一周前,蔺知宋和那几个关系好的一起吃饭。
友人顺嘴提了句:“唉你们知道吗,荀白露回来了。”
陈嘉央道: “荀白露?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不是到了岁数,荀叔叔催着她回来结婚,好说歹说,她就回来了呗。”
骤然听闻荀白露这个名字时,蔺知宋怔了有一会,那些久远的记忆其实都没有忘掉,只要提起,就会争先恐后的全部流回来。
他始终在听他们说话。
“要我说,荀白露是真厉害,当年北外第一毕业,进了翻译司以后又各种被提携,在国外也是御用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