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上面有父母待养,下面有孩子等着上学,妻子患癌,全家就靠他一个人维持生计,失去了那份工作,他也就失去了养家糊口的能力,在离职的时候接到了妻子所住医院的催缴住院费的电话,万念俱灰之下选择自杀。
众生皆苦,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的。
荀白露听后,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讲,事故发生的那一瞬,短暂到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结局。
……
荀白露又变得安静了很多,像蔺知宋刚见到她时那样,温柔寡言,带着浓重的疏离感。
他不知她不是故意的,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一旦受到了刺激就会开启。
她总说自己没事,工作不耽误,看书也照看,喻瑛来找她玩更不会拒绝,似乎都没有翻反常的地方,可就是,安静了很多,出门的欲望降到最低。
以及,每晚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抱蔺知宋抱的很紧。
直到有一天,她很久都没睡着,蔺知宋念了好几篇文章她也没有睡意。
她翻了身,环住蔺知宋的腰,细若蚊蝇的说了句:“还好,我们家的楼层不高。”
在五楼而已。
不是十三楼,不是高楼大厦,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恐惧。
这样她就很知足了。
蔺知宋关了灯,慢慢的躺下来,将荀白露的手放在腰间。
他们离得很近,呼吸交缠着,温情旖旎。
蔺知宋闭着眼睛,手指拂过荀白露的脸颊,他说:“白露,我们换个地方做婚房好不好?”
选个四合院,里面种上好多花,一定要有棵梨花树,就在地面上,她永远都不会害怕。
“好。”黑夜中,荀白露浅浅的应着。
蔺知宋其实想一直陪着荀白露,但是现在公司很多事还要他处理,有个特别重要的会要在上海那边开,他得去好几天。
就是不太放心荀白露。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啊?”荀白露失笑不已,以前她一个人也挺好的,蔺知宋总觉得他要不在家她就能饿死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