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眉望着琵琶,又想起了被荀时程砸断的那把。
荀时程说过她很多次活该,荀白露都忍下了,唯有被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而袖手旁观的那次,荀白露回嘴了。
她说:“你才是活该。”
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错都是她的,出轨的是她吗,让莫宛如自杀的是她吗,让荀何在他生日那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美好家庭破碎的是她吗。
不是的,他的不幸,该付出的代价的是荀何,不是她。
那天荀何不在家,莫宛如是在的,她本来在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
荀时程差点把荀白露掐死。
莫宛如赶紧把人拉开,看向荀白露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
她就认定了,是荀白露的错。
她从没苛待过荀白露,但是永远不可能给她好脸色。
更不会去注意那天她身上明显的伤和红肿的脸颊。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荀时程就是在那天砸了她的琵琶,琴弦被割断,琴身被砸得稀碎,连一点希望都没留给她。
他也知道的,那琴对荀白露来说有多重要。
所有人都知道她过得苦,却一点都不心疼。
想法都是一样的,她活该。
过去的事,荀白露可以淡忘,可以不再追究,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人那些事,只要别再发生。
她非常非常的珍惜现在的生活,出一点点岔子她都觉得心惊肉跳。
吃过太多的苦,一点甜都舍不得放弃。
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