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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茶颔首,表示赞同,一生一次的东西,是要慎重决定才行。

更何况在他死后,很难对一些细节进行现场微调了,所以他需要在此之前就把一切安排好。

“最后,就是关于如何死的问题了。我希望我的死亡是尽量少痛苦且平静的,而且,由于要举办葬礼的原因,所以我还要保证我遗容的完整。我想过许多死法,流血、安眠药、溺亡、跳楼,它们都很痛苦,而我恰好很怕疼。”

苏维赛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个想自杀的人怕疼,医生,这听起来很好笑是吧。”

“不。”苏茶一边在纸上记录,一边回道:

“这只是人之常情,疼痛是人体的防御机制,它让人感觉存在,让人对威胁作出反应。这是数万年来人类进化的机制,并不以个人意志而停转。”

苏茶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许药物适合你。”

苏维赛苦笑道:“我也了解过,就打吃安眠药来说吧,在睡梦中死去似乎很美好,但要吃很多安眠药才能达到致死量,吃了药睡着睡着就会因为肚绞痛而痛醒,有数次案例证明,那时候的疼痛感觉甚至能让一个人放弃轻生念头,打电话报警就医。”

“其他的一些氯化物之类的毒药,很难弄到不说,服下也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光是想象那一刻弥足的痛苦,我就觉得有点不寒而栗。”苏维赛总结道:“要是有一种使人没有痛苦就死去的方法,那就好了。”

接下来,苏茶和苏维赛又聊了好一会儿。

她其实也不懂心理学,只是从一些实际的角度给出建议。

和他聊葬礼,聊习俗,聊一些象征的东西,聊往生。

苏维赛认真的倾听,时不时抚掌,恍然大悟,若有所得。

苏维赛站了起来,穿上帽子和衣服,对着苏茶恭敬地说道:

“医生,感谢您的建议,您非常专业,我感觉轻松多了。”

苏茶笑道:“其实我也没说什么。”

“不,这已经对我很有帮助了,你知道的,很多人总是想开解我这个世界有多美好。”苏维赛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