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迸裂、破开、撕碎,一股冲击自下而上,转瞬就到了胸口,随后是喉咙。
他忍不住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这口血便如同他的生命,吐出来就等同于消散。
他觉得他的生命犹如风中残烛,体内的力量在飞速消逝。
他只来得及最后再看身后的巨石一眼,看看这个令他憎恨的,厌恶的石头究竟长什么样子,便永远的倒下了。
倒在巨石上。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去看金先生一眼。
临死前,他模糊的意志想着:原来金先生说的“失去一切能力”,是指这样的“一切”啊。
他死了,可即便是死了。
他的口鼻,甚至身体各处,都不断喷涌出鲜血,将巨石浸湿。
金先生用可惜的语气说道:
“怪邪入体,必死无疑。更何况他已病入膏肓,如果寻求它法,或是就此沉寂,还可以多活一阵。妄想切割出来,不过是速死之道。”
他说完,朝后面扬了扬手。
好几个侍者就连忙出列,有条不紊地清理起现场,他们的动作很快,而且分工明确,一些人搬尸体,一些人搬开巨石,一些人就擦拭地面的血迹。
“西边有棵树,不知怎地蔫蔫的,把它埋在下面吧。还有这个破石头,一并处理了吧。”金先生对着侍者们嘱咐道。
侍者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行礼称是。
他高昂着头颅,单片眼镜反射着高贵的鄙夷。
他根本不在乎这块石头,也无意为他茫茫多的藏品里增添不重要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