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羊皮?”刘博反问。
“对,他和书生都披着羊皮。”武兴德说道。
刘博面色顿时沉重起来。
他喃喃道:“这不可能,根据地算,他们已经堕入畜生道,怎么还能变回人来?”
武兴德无奈道:“我不知道,可他们确实变回来了,而且周愈仙人不堪折磨已经交代了一切!”
“交代了什么?”刘博笑了笑,脸上仍是狐疑之色。
武兴德说道:“他交代说,自己通过武氏老夫人得到武氏族谱,又从族谱中得到了逆乾术残本。”
“也说出了你才是四处使用逆乾术给书生们改命的幕后主使!”
刘博听到这里,脸上的狐疑之色终于转变为正色。
但他很快又不屑的说道:“让他说去吧,他没有证据,任何人都没有证据。本官乃是当今圣上的皇侄,除非铁证如山,否则谁敢抓我?”
“再说,即使他们有证据又如何?给书生改命是本官所为,本官既然选择做了这事,就不怕出事!”
“你胆子这么大?”景明身上响起一个声音。
刘博豁然色变。
接着门窗大开,四个戴着斗笠的人影出现在他四周将他给面保护起来。
景明起身挽起袖子,一只冥鸦飞了出来。
冥鸦落地伸展双翼震动起来,接着它身形迅速变大,成为一名身材高大的青皮脸汉子。
他站起在地,肩膀上依然落有一只冥鸦。
见此刘博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太霸大人。”
武兴德拉开衣襟,一道白气冒出,李长歌从中走了出来。
刘博叹了口气,道:“子元,你也来了。唉,想不到子元你一生坦荡,如今为了我的事竟然钻了一个无良匹夫的衣襟里,真是委屈你了。还有谁来了?一起出来吧。”
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往屋顶指了指。
谢蛤蟆带着王七麟从屋檐上跳下。
刘博怒视斗篷人道:“你们既然发现他们,为何不禀报于我?”
四个斗篷人发出整齐的声音:“护你安危,其他不管。”
谢蛤蟆看向斗篷人,眉头紧皱,露出狐疑之色。
刘博看向王七麟问道:“是你查出来的?”
不等王七麟回答他又摇头,并一脸惋惜的样子:“歌帅没有举荐错人,本官也没有看错人,小七,你确实是个人才,可是却走错了路。”
王七麟听到这话懵了,他真想让徐大亲自过来瞧瞧什么是顶级的装逼。
刘博才是装逼达人。
冥鸦飞出,烂陀寺外有一名军尉奔跑进来高声道:“报——启禀郡守大人,山下有数十骑到来,领头者是本城知府武翰林,他们要强行闯入,末将等是否要死战拦截?”
刘博笑道:“不必,放他们进来,大人们是来检阅尔等训练成果的,所以尔等且列军阵,待会给诸位大人演示一下训练所得。”
“遵郡守大人命!”
军尉大踏步走出去,身上盔甲与腰刀相撞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威风凛凛。
武翰林带领的武氏和徐大带领的驿所众人纷纷进入大雄宝殿,谢蛤蟆伸手在景明头顶拍了拍,活生生的一个人忽然失去神采变成一个人偶。
大风吹进来,人偶轻飘飘的晃了晃。
这就是王七麟之前让谢蛤蟆精心制作的一个如生纸人。
也是他用来钓刘博这罪魁祸首的一个小鱼饵。
李长歌看到这一幕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想招呼谢蛤蟆,但谢蛤蟆带着人偶转身离开。
见此他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去找了个蒲团坐下,拿起刘博扔下的兵书看了起来。
武兴德向武翰林等人叩首行礼,见此刘博笑道:“可笑可笑,本官还以为真的收服了这人,没想到救命之恩与提携之恩还是比不上血脉关系,唉,这就是人性啊。”
武翰林淡淡的说道:“哪有救命之恩?当初他走投无路是下官的安排罢了,小德从未背叛武氏,武家人也不会背叛武氏!”
红脸膛的武夜阑已经按捺不住,他走出来怒吼道:“刘博,十年前给武景辉与冯亮改命的人,是你?”
刘博淡淡的说道:“你们已经拿下了周仙人,何必再废话。”
武夜阑一愣。
见此刘博拍了拍额头:“原来是计谋,刚才是本官心浮气躁了,竟然被你们小小的计谋给骗到了,可笑,真是可笑。”
随即他又狐疑的问道:“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本官所拥有的逆乾术残本得自于你武氏的族谱?而且还是从你们武氏老夫人手中得到的?连老夫人都不知道这族谱上记述了逆乾术的残本。”
也是这一点,让他相信了武兴德的话。
众人看向王七麟,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王七麟说道:“武威来告诉我的。”
“当初我查出是他害了鱼汕汕后去抓他,他随口说了一句周愈得罪了武氏,因为他偶然之际得到过武氏族谱。”
“今天我将这句话告诉了武知府,武知府与我说了一个秘密,就是武氏族谱上记了逆乾术的秘密。”
“至于我们为何知道周愈是从武氏老夫人手中得到了族谱?”
“这更简单,周愈与武氏的联系便是老夫人曾经仰慕他仙名与他打过交道,这样如果周愈能接触到武氏族谱,一定是借了老夫人的手。”
刘博欣赏的看着他鼓掌:“原来如此,小七,你做的很好。”
他又遗憾的感叹:“周愈这个人呐,一直便是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早就与他说过吴威来这孩子不足成事,他偏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