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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直到萧始的鼾声大了, 身体也沉了,他才悄悄挪开身子。

他是睡饱了,萧始却两夜没合眼,睡成猪也情有可原。

可当江倦下了地,扶着墙都险些因为腰腿酸软跪在地上时,他觉得自己的宽容对这条狗来说可能太多余了。

他咬牙切齿在心里骂着这不知节制的疯狗,不得不佩服他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能发情的本事。不过,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捡起地上胡乱堆放的衣服,也没细看是谁的衣服便穿在了身上。

出门时哮天正立着两只尖长的耳朵吐舌看着他,江倦摸了摸它的头,拆开了萧始准备在走廊里的肉干。

这人给狗准备零食却不撕开包装袋,也不知道是觉着狗足够聪明还是故意恶心狗,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狗。

不过,有这样一只会乖乖等着他,随时监控着他的安危,发现危险就舍命救主的忠犬也不错。

不管怎么说,狗的想法还是比人单纯,认了主后便是至死不渝。对方是一条狗的话,江倦总不至于纠结哮天对自己的这份忠诚是因谁而生,是否真情实意,又会不会让他们两败俱伤。

但对另一条狗来说,恰好相反。

江倦把肉干扔到楼下,看哮天噔噔噔的跑了下去,又叼着肉干噔噔噔跑回来放进他手里,眼里冒着星星等着夸奖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有人选择远离人群,终生与动物为伴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