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倦抿了抿唇,嘴上说是自己数错多加了一人份,却没有把多余的餐具撤下去的意思,都放在了靠近茶树的座位边。
朱铭恩悄悄戳了谢时明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萧始适时插嘴:“朱哥,谢哥,先进去洗洗手吧。”
朱铭恩应了声,把不明所以的谢时明拉进了屋。
待两人走远了,江倦蹲到茶树下,两手合十,手指尖抵着唇珠,闭目轻声道:“哥,他们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朱队和谢副,对我很好。难得见个面,你也来热闹一下吧。下面那么无聊,一定把你闷坏了吧……今天,就当是过年了,你也来陪陪我们吧。”
萧始倒了小半杯酒,缓缓倒在土里,一拍江倦的头,“喝了酒,他就得来,这是规矩。”
是规矩,老规矩了。
当年萧始住在江家的时候,正赶上了中秋。
那时他和江家兄弟还没熟络到不分彼此的程度,总觉得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自己这个外人不该去搅局。
那天萧始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今晚去朋友家过夜便走了,其实出了门后就躲在了附近一处少有人去的林子,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家,江家是他唯一可以容身的地方,可对他来说,江家人是他的亲人,在江家人眼里,或许自己只是个外人。
看着高悬的圆月,萧始盯到眼睛发痛,才知道原来月亮的光也这么刺眼。
这无家可归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