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君听了这话也不装了,冷笑着问:“那今天江副找我来是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倒是有些想让你指教的事。”
江倦指尖摸着杯壁那一层温差产生的冰凉水珠,举杯到唇边,动作却顿住了。
张咏君盯着他杯中深色的酒液,眼睛都快掉了进去。
可江倦偏偏就是不喝,在他的注视下放下了酒杯。
张咏君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露骨了,尴尬地轻咳两声。
“不敢当,以我们的交情,江副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用顾虑太多,除了……”
除了某些过于敏感尖锐的话题。
可张咏君仔细一想,他和江倦能聊的话题似乎都是非常敏感且尖锐的,这就不好办了。
“我可以不追究你朝我开的那一枪,不过是有条件的。”
江倦的手指蹭着杯沿,逆时针缓慢地转着圈。
“我得到了点小道消息,听说张队你可能知道一些多年前的秘密,不知张队愿不愿意跟我讲讲?”
“你是指……”
“三十年前的旧事。当年,我父亲也曾在长宁市局任职,我调任长宁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导致我父亲死亡的那起案子。我刚巧赶上了好时候,那时长宁市局也接进了全国公安系统,正在进行将三十年内的旧案卷宗按时间顺序转化为电子版,上传至整个系统的工作。很幸运,我调去时,那起案子的档案转移已经基本完成,我甚至能看到都有哪些人看过那份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