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突兀。
匆匆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到这处空间的两头,相隔十几米距离,各自接起电话。
这边,林蔚妈妈说:“蔚蔚,你怎么还没到啊?这都快八点半了,堵车堵到这会儿啊?行止也来了,你抓紧啊。”
她看了看窗外,想了一会儿,轻声说:“妈,临时有事,我不去了。”
“什么事儿啊?多重要啊,怎么就不来了?”
“……蒋一頔找我。”
扯谎顺口即来,她嗫嚅着,底气不足。
那边,妈妈也在念叨他。
他听电话那头传来林蔚妈妈高亢的喊叫,在训斥林蔚爽约,他苦笑一声,这头也说:“嗯,刚好有个手术,临时的。就不去了,改天吧。”
彼此又默契地挂掉电话。
都撒了谎,却都心知肚明地没有给对方难堪。
他走到仪器前,熟练地操作。
他热爱天文,大学时也参加过天文社,对他而言丝毫不在话下。
他低头调试一番,手指灵巧地操作着,扬手叫来她。
借着窗外的光,能看到他眸子很黑,且亮,微抿着唇角,神情认真,褪去戾气,染上层温柔的颜色。
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
她不由地想,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是什么让他收起锋芒,磨去棱角,变得如此温润沉稳。
他做手术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吗?
她看着他,目光失了焦。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