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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驰电掣,几脚油门下去,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二甲医院,赶来的医生护士协力把产妇抬上担架,许嘉川与高衍一直跟着向里去,林蔚也急步跟上。
消毒水气味充斥鼻中,白炽灯晃在头顶,那一道墨色的背影,像是把利刃,把惨白色的空间割裂。
她眼周发酸,感叹蒋一頔还好没怀孕,没遭这趟罪。
高缨进了手术室,产科坐班的医生赶来还需一段时间,考虑到产妇羊水破裂状况不稳,胎儿面临早产,他主动自荐操刀。
医院只是家二甲,他是三甲医院的大夫,出示了自己工作证,并给三院打去电话交涉后得到了肯认,开始准备手术。
她和高衍坐在外,看那道黑色被淡蓝色手术服遮盖住疾步进入,手术室门顶随即亮起标识。
她一时怔然。
高衍嗫嚅着:“许哥怎么会当医生呢……做梦一样。”
她也有过这种感觉。
从他们考入大学分隔两地后,她就与从前的许嘉川日渐陌生。
从小长辈都夸他头脑聪明,就是学习不上心,如果努力一番,将来肯定大有作为,他吊儿郎当了十几年,高考前四个月突然发奋图强,逆袭考入一流医科大,从以前那个学习常年吊车尾的反面教材,摇身成了家长老师口中的学习榜样。
变化之大,令人咂舌。
时隔七年,从昨夜意外重逢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刷新自己对他的印象和认知。
她越觉得自己真的不曾认识过他。
高衍等得心焦,坐在旁捶胸顿足:“我姐命苦,离婚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人又嘴硬,不肯跟那男的说——以后她一个单身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