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起唇角,绽开笑容。
“当然了,有我拿不下的手术吗?”
她扬手把面包扔在他怀里,塑料包装哗啦一响,彻底将静默划破。
她声音清脆,“吃点吧,刚才饭都没吃两口就来医院了。”
他一时失神。
和她重逢,不过两个晚上,为什么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时间真是个广袤而笼统的概念,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次的重逢,多少次面对面,多少次的推心置腹,才能把这遗落的七年时光填补完整,将他们之间的深沟断壑填平成坚实的土地。
他想说,自己其实很讨厌吃甜食。
尤其是奶油夹心的面包。
此一刻他如狼似虎地撕开塑料包装纸,像是要把心脏扯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把那块寥落填补完整,吃得毫无姿态和风度可言。
像个待哺的狼崽儿。
她把矿泉水拧开给他:“别噎着了。”
他没忍住笑了,面包卡在喉中,还未全然咽下。
“这么关心我,是怕我噎死吗?”
她睨他一眼,“是啊,怕你噎死,这个世上会少一个好大夫。”
——
他手脚发软,这回换了她开车。
上车前他还狐疑她是否能习惯越野的车型,毕竟她是个身娇体弱的女人,平时开惯了底盘低的小轿车,恐怕难以驾驭。
她丝毫不惧,“以前我学车的时候,就开的这种中型车,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刮了。”
夜风寒凉,他坐在副驾驶披上昨夜给她的那件外套。
“我想起你那时候学车,科二还是科三,过了好几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