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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们听着陌生的英语单词,不解地望向窗外,许嘉川和林蔚轮番耐心给他们解释着。

一路上果然有老鹰飞过,在苍白渺茫的天空中盘旋不休,许诺惊呼着,许愿也对此番新奇景象充满了喜悦之情。

老鹰们一路上目送他们的车子自大雪覆盖之地渐行远去,直到没入雪色之中,它们才消失殆尽。

到达盖朗厄尔,和昔日友人一一见过面,熟悉的、陌生的、不再熟悉的面孔一一从眼前掠去,却没有看到july婆婆。

听说她前几年就去世了。

许嘉川盯着民宿一楼门口的那个空荡荡的屋子,总想起放在窗边的热牛奶,不由地有些难过,第二天一早他和林蔚前往墓地,祭拜了母亲和july。

林蔚在方慧如的衣冠冢前站了很久很久,她一时有些感慨,方慧如的音容笑貌走马灯一般从她脑海里飞快而迅速地掠过,她一时竟然不知道在这样的异国他乡祭拜应该跪下还是双手合十,还是在胸前划十字,不知哪个更好。

于是她都做了一遍,口中念念有词。

回去的路上,他们搭上了慢悠悠地往盖朗厄尔行进的火车,林蔚靠在许嘉川身上,望出窗去,漫天大雪遮盖住视线,天地茫茫,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唯有在他的怀中,才明白在这样的人世间存在的意义。

直到和极光团前往特罗姆瑟追寻极光的时候,还是漫天大雪。

坐在邮轮上,飘飘浮浮,飘往深远而广阔的天边,许嘉川问她:“那天你在我妈墓前,说了什么?”

林蔚正在逗许愿,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下,笑着说:“就跟我给你回的信,差不多的内容。”

犹记得在盖朗厄尔的那两年,他思念她到了极致,唯有回忆起从前的往事和点滴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的活着,才能确定自己的存在是真的有意义的。

他写了二十九封信,每一封回忆了他们那一年的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