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要死,天知道我最怕疼,小时候打针没有三个护士按着不行,这真枪实弹的打在肉上简直能要了我的命。
我额上直冒虚汗,感觉全身感官都在瞬间放大,我尽力睁开眼,发现除了疼痛外其余的一切也变得清晰。
比如月亮上的阴影暗斑,比如树上枝叶间一只跳跃的野雀,比如月光下楚令尘刚毅冷峻的脸。
连他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都说铁汉柔情,可楚令尘不,他小弟都快痛死了,他竟然还能咬牙切齿地骂我脑子有问题:“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糊糊要跟着我?”要不是他紧张地青筋暴起,眼睛红得像是要渗血的话,我真的以为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那天的月光太清冷了,却没能浇灭一个年轻又爱乱想的半大小伙子心中的邪火。
我痛得要死,怀疑自己要死掉,心里又急又气还有点委屈害怕。
楚令尘个垃圾还骂我。
恶从胆边生。
我吻了他。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他扑倒在地,眼眶发红地吻了他。
我之所以知道我眼眶发红,是因为下一秒我的眼泪就落到了楚令尘的脸上。
他还没来得及发怒的五官只好重新排列,组合成无奈又慌乱的样子。
“……你怎么哭了?”他声音低低地,和草丛边的虫鸣交杂在一起,我几乎没听清。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但我的身体比我脑子动得快。
“好他妈疼……”说出来后,我迟钝的脑部神经好像受到刺激,痛感上升三百个百分点,我痛得要快要背过气去。
他有些僵硬地伸手拍我的背,给我顺气,最后变成我趴在他身上他抱住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