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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放松对身体的控制,我不自觉地发抖,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她问我:“你还好吗?”我抬起头,看到我的脸她吓了一跳:“你还好吗?”我后知后觉,在玻璃上看到我的脸——像是变质的小龙虾一样可怖。

“过敏了……”“怪不得。”

她换上了一副同情的表情。

她应该也听说了我偷的是一盒过敏药。

但她的同情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你记得你家长的电话号码吗?”她接着问。

看吧,没用。

“我不知道……”我恹恹地靠在窗边。

她似乎欲言又止。

我补充道:“他们不会管我的。”

她看我的眼神又有点复杂了,大概是以为我不过是个叛逆少年。

管她脑补了什么呢,反正最后她把那盒药给我了,还给我了一杯温水。

“吃了吧。”

她说,“我给钱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我没有和这样的警察打过交道——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我已经能熟练地在警察的敌人和盟友两种身份中自由地切换——可十七岁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一个年轻女警的善意。

我迟疑地接过水杯,低声说:“谢谢。”

她微微一笑,去了一边和同事讲话,不时地望向我。

大概是在讨论我的去留。

过了一会儿,她走过来,赶在她开口前我急忙道:“我不能回家……”我既不能带着伤病回家,也不能背着罪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