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从卧室走出来,把一沓资料拍在我面前,起码五十页张纸装订成的小册子在茶几上摔出一声清亮的响,他说:“你爸妈应该搬家了,户口都调走了。”
楚令尘不会撒这种谎——我鼻子一酸,几乎是瞬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一走他们就搬家啊……”“反正你也不怎么回家。”
“……”“那不一样!”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冲他吼出来。
他愣住了,隔了一会儿才俯身靠近我,给我擦眼泪。
“诶,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啊……”他好行不太能应付这种情况,笨手笨脚地,纸巾都快戳到我眼睛里。
前世今生的眼泪好像要在这一天内流尽一样——最后什么时候睡着了我都不知道。
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半夜,屋子里没开灯,可有月光从窗台照进来,也不至于太暗。
楚令尘盘腿坐在地板上,用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什么在看。
我爬起来。
“你醒了?”他听到动静,头也不抬。
“你在看什么?”我问。
我们都没能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突然抬起头,说:“我就见你哭过两次。”
我愣住了,手脚发凉。
有夜风从没关严的窗户涌进来,我的声音在风里被割裂,嘶哑地不像样子:“是啊……不过这次我不会吻你了。”
“楚令尘。”
他良久没有说话。
我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状似亲昵地在他耳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