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袖忙着漱口,这次没注意到他内心的纠结,漱完口后才重新起那颗高傲的头颅,苍白着脸色道:“现在你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江豢抿了下唇:“要不——”

“不。”风满袖听也不听,飞速否定。

江豢原本的意思是,要不我给你点向导素吧,看在你这么难受的份上,也算作你救我一命的报酬。

向导没有哨兵也照样活得下去,可哨兵却不能没了向导,凡是没有向导梳理精神图景的哨兵,又不定期纳入向导素的话,最后无非落得个发疯发狂的结局。

向导素存在于很多地方,精神力里有,唾液里有,血里也有,江豢还没来得及说怎么给,就被风满袖扼杀在了苗头里。

以前有多熟悉,现在就有多陌生,默契尚在又能代表什么呢,过去的终究过去了,强求不得。

江豢闭了闭眼睛,鼻尖酸得要命。

他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本以为装久了就能成为真的,可在风满袖面前,他一切的伪装都是无效的,他几乎克制不住伤害这个人的冲动,恶毒道:“好的,但我们组里有个规矩,我们不需要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废物,现在要么跟上我们的步调,要么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懂?”

这话说得太狠了,几乎是江豢这辈子对风满袖说过的最重的话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布满红血丝的眼里露出个受伤的神情,又很快在脸上扣上一张毫无温度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