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塔里土生土长的小孩,你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改变。”风满袖又说,“因为父母同生共死的原因,虽然你在塔里表现得十分安稳,但在你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小块地方在渴望着轰轰烈烈的同生共死。”
被说中了,江豢不自在地动了动,倒是没挣脱腿上的桎梏。
江豢:“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风满袖:“动动脑子,江豢,你以为我是谁?”
赶在江豢发火之前,风满袖忙继续说:“所以我‘招惹’了你,我给你刺激,我给你外面的世界,我给你肾上腺素,我给你轰轰烈烈的死亡。”
江豢心中微微一动。
这不是他听过的最离谱的故事,但却是唯一一个明明有在亲身参与,却又被完完全全蒙在鼓里的故事。
“我是风家人,风家人永远不可能像个被加热后的冰淇淋一样在床榻上苟活,我选择体面的结束人生,以至于我的寿命只剩下三年。”
“当时我有两种选择,要么赌一把,立刻接受手术,把你的性命算在一起,赌那百分之四十的成功率。”
“要么带着你去环游世界,玩三年,然后葬在一起,也算达成了同生共死的成就。”
江豢微微叹了口气,任凭自己的手指陷入风满袖半长不长的柔软发丝间隙。
“但你最后没这么做。”江豢说。
风满袖颇不自在地偏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