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把头发挽到耳后,用门外听不到的音量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和黑暗向导叶杉叙述的内容基本没有偏差,十九岁的舒宁在回家的高铁上被人下药拐卖,成为了行走的子宫。舒宁没少在网上查找被拐卖后的逃离方法,只不过她所面临的并不是被卖到大山深处的命运,而是被黑暗哨兵操控了脑子。
“我记得我生过几个孩子,”舒宁双眼无神,下意识地捂住腹部,嘴角抽动了下,“当时的生产环境很差,惨叫声此起彼伏,太痛了,痛觉短暂战胜了脑子里被下的暗示,我记得躺在我右边的小妹妹没撑过去,我问了她的名字,但我没记住。”
黑暗向导叶杉的视角与被害者舒宁的视角完全不同,在叶杉的视角中,这些女人是工作,是货品,可有可无,而对于舒宁而言,这是被凭空剥夺的二十年青春。
在被囚禁期间具体生了几次孩子连舒宁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不过次数肯定大于等于六,她也曾有过数次试图寻死的念头,不过他还是活了下来。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黑暗向导叶杉给她们洗脑足足二十年,期间自然有忘记施加暗示的疏忽时刻,舒宁趁着短暂恢复清醒的机会想尽办法,对自由的渴望终于战胜了一切,她得以从魔窟逃脱。
“说来我那时候太害怕了,以至于忘了对你们说谢谢,”舒宁对江豢露出个苍白的微笑,“如果没有你们及时的救助,我可能已经被抓回去了也说不定。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们。”
这是一个结束对话的信号,江豢也勉强扯出个笑容,然后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风满袖把他摇醒的时候只告诉他今天晚上有两件事要做,找舒宁核实情况是第一件,现在核实完了,他们两个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江豢向窗外探出头,瞥了眼琅市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