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袖一下子就笑了,是一个有点羞涩的笑容。

是江豢最喜欢的笑容。

“好,那我们回家吧。”风满袖说。

……

不知道是不是故地重游的原因,江豢在和风满袖出院回家的当天晚上梦到了三十年前的过去。

那大概是塔里某个特定的节日,他的同学们各自身穿华丽昂贵的礼装,在觥筹交错间学着大人的模样彼此交际。

江豢依旧是塔里最不起眼的小小螺丝钉,而风满袖则是那个谁也抓不住的光风霁月,两个人的生命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然而在这次庆典之上,风满袖从天而降,一道光似的闯进他的生命,闯到他面前,跳到餐桌上,踩着他还没来得及取餐的餐盘跳了段华尔兹。

他未来的哨兵满意地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拍拍手,站在桌子上自豪地宣布,说我在23岁那年有幸遇到我的一生挚爱,哨兵的平均寿命是114岁,如果我的运气够好,我能跟他过完61年的余生。

那好像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去,也可能只存在于他的梦里,但当江豢意识到他在做梦的时候,梦就醒了。

天花板是熟悉的自家天花板,洋洋洒洒地画着雪蓝色的浪花,床边躺的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他的哨兵正熟睡着,半长不长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

江豢手指动了动,在手指上感受到一点奇怪的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