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孔雀尾巴大伞。
红蓝夸张的色彩映衬着陈母眼角的细纹,她把伞递给沉陈向晚,轻声说:
“别太急,慢慢走,手机带着吧,有事好给家里打电话。”
陈向晚沉默的接过,细白的手指一根根握紧手心的伞。
她不太熟悉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回应。
陈父的咳嗽声这时候从屋里传来,闷闷的,紧接着是拖鞋擦地的声音。
陈父一米七四的身高,不算太健壮,是张同样带着岁月痕迹的脸。
他嗓子有些不好,常年被做饭的烟呛的,挤在不大的空间中,显得更加沉闷:
“大雨天的不好好在家学习跑出去干什么?离开学就剩几天了,上次期末考试你们老师还说---”
陈向晚浑身紧绷着,低着头沉默的听着。
孔雀伞沉重她手指僵得有些酸,连带着眼睛也有些酸了。
“老陈,别说了。”
陈母打断道。
陈父苍老的声音戛然而止,浑浊的视线看着室内的母女二人,最终沉默落座。
陈母挤出一个笑,往前走了两步,轻拍拍陈向晚的手臂,低声说:“出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多看看书,爸妈总是为你好的。”
陈向晚眨了眨眼睛,声音很轻:“谢谢爸爸,谢谢妈妈,那——我先出去了。”
她始终低着头,视野中的小白鞋渐渐变得模糊,又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