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琩深知陆知寒这大爷赏他一回脸出来不容易,立马张罗起来。
和他们打对边的是华南南院的高三生,两波人就是球场上碰了个头,打完本也就该一哄而散,没什么讲究。
偏生有人不想今天好过。
段祁琩正在陆大爷边上念叨着前几天碰到的那姑娘,隔着换衣间的一道墙,另一边嗤笑不屑的声音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靠他妈的,你看到那小子嚣张的样了吗?不就他妈仗着家里有点关系,拽上天了。”
“谁知道是不是裁判给他放水了?”
“哎你们小点声,万一被人听见了——”
“听见怎么的!”衣服摔打在地上,那人嗤笑:“他还能弄死咱们?”
陆知寒闲散换着外套,脊骨微微伸展着,覆盖着的肌肉一直蔓延到外套边缘,一遮,骨节分明的手指碾着拉链,缓慢拉到下颌处。
他脊背抵着侧柜,神色淡淡的听着,好像里边提到的人不是他。
段祁琩嘎巴住了。
他提上裤子,抹了把嘴:“一堆兔崽子就他妈知道乱嚼舌根,我——”
他说得不及时,话刚说一半,对面换衣室的门就开了。
为首的男生换上了rua最新款的套服。
南院是华南国际院,学生家里家境大多不差,李栋家更是南宁当地地产大亨,南院高三的小圈子基本都以他为首。
李栋身后还有哄笑声没收回去,撞见正主,他顿了一秒,随后扯着嘴角往前顶了一步,
“怎么?”
李栋长得又高又壮,靠在侧柜上的男生低着头,食指勾着鼻梁,勾了勾。
“不怎么样。”
他背对着出口,低声说道,似乎是觉得有趣,嗓音沉哑,带着两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