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的双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裴枭白。

面前的裴枭白也注视着他,长睫微颤,半晌,忽地站了起来,力度之大,甚至推翻了座椅。

座椅倒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裴枭白一言不发,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闷头直冲冲地走向了休养室的大门,径自“咔哒”一声落了锁。

他又转身,在姜予不解疑惑的视线下,顶着一张冷脸走至窗前,“唰——”,拉上了窗帘,外界灿烂的晴空瞬间被隔绝,室内骤然昏暗。

裴枭白怎么回事!

是被什么刺激了吗?

姜予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医疗室内暖气充足,不详的预感在看到裴枭白利索地反手脱。掉里衣,随手甩到地上后达到了巅峰。

被强行打上固定的石膏,行动不便,现在连自己下床都不能随意做到,这一周都是裴枭白在为他擦洗换衣换药。

虽然里里外外早被看了个遍,好似没有什么可怕的,姜予还是咽了咽口水。

“你……”他强做镇定,顿声道,“你,你干嘛?”

他的确是这几日理直气壮地使唤裴枭白做了不少事,给他削苹果皮,苹果还要切块,砂糖橘要去丝,甜草莓叶柄扒干净,不甜不吃……

但那还不是因为那日他贴在裴枭白的耳边说想弄他,却被裴枭白红着眼亲的差点断气!

姜予忆起裴枭白帮他擦。身,二十分钟的事情被拖到两个小时,然后镇定自若地去洗脏了的床单,而他耳根滚烫,阖着眼装睡。

抖着手去解石膏吊腿的带子,姜予嗅到了裴枭白身上传来的不同寻常味道。

他的计划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