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玫瑰凋零,月亮坠落,真实又虚幻地落到他面前。
接了外卖之后,她大概忘记关门了,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早餐,甜粥的味道让她作呕,没一会,他站在门口听到隔壁房间的呕吐声,像是要死了一样,是濒临死亡的微生物,需要有人拯救。
鬼使神差的,陈逆没有立刻离开公寓,即便是在京市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两天的假期结束,学校即将开学,他本身是没有理由留在这里的,便让贺义给他请了病假。
她几乎不出门,连买生活用品都是快递上门,吃的全是不健康的外卖,不喜欢见人,也没什么生气,好像吃了好多好多药,每次出门拿外卖都好像要比上一次更虚弱些。
对比第一次阳光下百褶裙微漾,脸上清冷出尘高不可攀,此时面无人色、狼狈不堪,也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安全感、苟延残喘的小动物。
一直到陈逆非离开不可那天,他起的很早,不知道是赶飞机,还是因为想多做一碗肉粥。
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时不时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八点,是她外卖到的时间。
刚站起身,却意外看到监控画面里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敲了她的门。
女孩开了门,眼里惊讶不止,像是硬扯了一丝笑意,让他进来,这也是这一周来他第一次见女孩有除了疼痛难受之外别的表情。
“啪嗒”一声,门被关上,陈逆开始收拾行李转身离开,手里那份肉粥随手扔进楼下垃圾桶里。
贺义听到有套公寓,他是知道那套公寓的,跟陈逆一起住过。
“然后呢?”
陈逆瞥了他一眼:“没有然后。”
贺义一时摸不着头脑:“啊??什么啊,你吊着我!别说一半啊。”
“滚。”陈逆站起身摆了摆手:“我吊着你,嗤。”
贺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