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禛沉默了,他躺在浴缸里,又神使鬼差般问了一句,“你不嫌我难看了吗?”
没人不喜欢漂亮的事物,这些年跟过周沅的莺莺燕燕哪个不是相貌出众才华横溢。
自从得了这病,以前还算拿得出手的皮囊也彻底没了。
周沅也骂过自己瘦的太难看,这话他一直记着没忘。
这问题就像是一盆加了冰块的冷水直直从他头顶淋下,周沅只恨不得坐个时光机回去给当时说这话的自己两巴掌。
他凑到尹禛身边,做小伏低道:“你就当我那时候脑子有病胡乱说的,你怎么会难看?”
尹禛的旧账没有跟他翻太久,听后只说:“我只是认为你没必要吊死在我这颗歪脖子树上,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有。”
“尹禛!!!”
周沅这下是真明白了,尹禛这两天的反常,拐弯抹角的试探,一会儿让自己去把疤祛了,一会儿说自己难看,原来目的还是想要自己放过他。
病成这样,精力这么差了,竟然还不肯放弃这个念头。
周沅气得心口疼,三下五除二把人裹起来丢床上。
说是丢,实际上周沅可小心了。
他在气头上,却还是先倒了水让他吃药。
周沅赤着脚穿着睡袍在床边踱步,气势汹汹,又不敢太凶,怕吓着他,更是不敢动手,连威胁都不敢,怕把他气着。
最后还是一通越洋电话打破这场僵局。
像是冲破云层的一束光,把原本的压抑与绝望给打碎。
“周先生,你让我查的人,最近几天在北美一家酒吧出现过,尹少爷的骨髓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