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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天已经暗下来了,桑酒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铃声吵醒的,在床头摸索半天后才慢悠悠地接通电话。
“喂——”
尾调拉长,散漫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很重的鼻音,仿若羽毛轻轻滑过喉咙。
陈时迁一怔,显然没猜到她在睡觉,于是不自觉放低声音:
“桑酒,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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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
就像是你辛辛苦苦计划了很久的一场旅行在临行前突然被告知因为没有航班而不得不取消,正打算满心失望回家时意外发现不仅航班通了,还顺带拥有了一次免费的升舱机会。
这种过山车似的意外之喜大概是最能表达桑酒此刻的心情。
她冲站在门卫处的陈时迁喊了一声。
下一秒,他转头看过来。
透明雨伞下的人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因为走得急还微微喘着气,凌乱的头发散在身后,有几根还沾到了嘴上。
桑酒上前和保安大叔说明情况,再三保证是自己朋友,这才放了行。
电梯里,桑酒瞟了眼他手上的袋子,嘴角忍不住上扬,“陈教授,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我问了孟星见。”
“哦,他给了,你就来了?”
“嗯。”
“你不是让我自己点外卖吗?”
陈时迁侧身,视线落在她脸上,沉凝片刻后说:“不是你说我不解风情又无趣的?”
桑酒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