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十几年里她受到的怜悯已经够多了,而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它。
最后一口白啤被灌进嘴里,郁青的眼神坚定透着狠绝:“你告诉江添屹,这次我不会心软。”
在一段关系里,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永远都是男人,而女人往往最早下定决心,从不心慈手软。
郁青走的时候告知她:“律所有个去英国交流的机会,下周出发。你帮我和你外公外婆说一声今年没办法陪他们过年了。”
看,真正绝情的人一旦下定决心,永远都是通知,从来没有商量。
外面的雪愈来愈大,桑酒破天荒地不想回家,和酒保又要了杯经典福佳白啤酒。
大概是因为名字里带了个“酒”字,她的酒量一向很好,否则秦昭也不会放任她出去应酬谈合作。
酒吧里的人来来往往,而桑酒身边位置上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坚持不懈且乐此不疲。
和美女搭讪是荣幸,和又会喝酒的美女搭讪是种挑战。
陈时迁站在她旁边时,桑酒还在和一个弟弟兴致盎然地掰扯迪迦和泰罗的区别。
“桑酒。”他的声音有些哑,鼻音很重。
桑酒转过头一脸惊讶,微醺的眼尾染着艳丽的红,声音又软又媚:“陈教授呀!”
章程澜告知她在这时,陈时迁几乎想都没想自己还发着低烧这事,一路上开过来还在想着她会不会出事。直到此刻站在她面前,才觉自己小题大做,隔了很久才听他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
“回家?”桑酒歪着脑袋看他,眼神有些迷离,“陈教授知道我家在哪吗?”
陈时迁当然不知道她住在哪。
桑酒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时没站稳跌进他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他下意识伸手扶住她,身体却僵硬地一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