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迁不免一笑,上前轻轻搂过她,反正南墙已经撞了,那就紧紧护着她别撞到头就可以了。
毕竟她应该很怕疼。
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她:“你是怎么知道容嘉出事的时候陈漪去打麻将了?”
那晚在老爷子寿宴上无意听到时候,她就让江添屹去查了。当年他们去的度假村,进出都是有钱人,陈家这么大的排场后来又出了溺海的事,一查就都清楚了。
当初陈老爷子明明就可以证明容嘉的死不是宋岚母子的错,可他却选择置之不理任由他们把脏水泼到陈时迁身上,明显就不是因为查不到而是故意不查。
陈时迁这么聪明却什么也没说,不是对这个父亲失望透了就是自始至终就没信过他,宁愿一个人守着黑夜独自走完漫漫长路。
那么接下来的路,她愿做他路上的明灯,往后余生,相行相伴。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许多,但陈时迁还是牢牢牵着她的手,生怕她磕着摔着。
山下守墓园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但记性很好。看到陈时迁,立马喊住他们,起身惊讶地问:“我记得你上次来还是三年前吧?”
彼时,他刚学成归国,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祭拜丧母。他笑了笑,“是。”
“那天还下了老大的雨,你还在我这借了把伞。”老大爷说起往事津津有味。
陈时迁难得耐心这么好,温和地说:“当时走得急,还没来得及感谢您的赠伞之举。”
“嗐,就是一把伞而已。”大爷摆摆手毫不在意。忽而看到他身边的桑酒,老花眼镜往下滑了滑,那张褶皱的脸上布满惊喜,“噫,今年身边多了个人哩,蛮好的嘛。个么大家团团圆圆,白头到老。”
两人相视一笑。
萍水相逢之人的祝福最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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