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吧。”
桑酒打开手机问他视频上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气盛,把命不当回事,自不量力干蠢事而已。”陈时迁和她讲了江盛的事。
桑酒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毫不客气,“这种蠢货,救他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
“也不全怪他,是我一心要挂他这门课,他心急了才干出这种事。”
“那是他作弊在先,你身为老师让他挂科不是很正常。”
陈时迁挑眉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觉得我过于迂腐,不懂得曲折迂回。毕竟如果我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陈时迁,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老师?”
桑酒的这个问题确实把他问住了。
一开始是申大向他抛了橄榄枝,彼时他刚回国,优秀的人生履历让他在找工作时要比别人轻松许多,申大给出的条件基本符合自己的要求,所以他选择留下了。执教起初是图这份职业事少,当然也包含了他对化学的热爱,再到后来手里的学生越来越多,毕业后分布在全国各地,有优秀的也有平凡的,但只要想到自己曾经教过他们,心里就不免生出几分自豪感。直到今天,他依然还是为教师这份职业带来的荣誉感和使命感而感到骄傲,这是其他职业无法代替的。
他斟酌了片刻才给出了答案,“授业解惑,育人育己。”
桑酒笑了笑,这才是陈时迁。
人人都想偷懒,人人都想不劳而获,但走捷径是要付出代价的,原则和底线一旦被打破,文明者也不复存在,那么世界就该乱了套。
“你觉得自己错了吗?”桑酒很认真地看着他,“我们不能维护世界的公平,但不能因此就放任自己不公平。陈时迁,我不能因为这样就怪你迂腐,不近人情,这个社会本该就有规则,人犯了错也理应受罚,任之而至的结果只会是一再降低自己的标准。”
陈时迁低笑,“受教了,陈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