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一切都毫无认知,也没有想要去认知的愿望。

他毫无意外地被所有人排斥了,他被称为怪物、被称为灭绝者的虫子,被无数武器瞄准、命中,赶出了联邦。那时候的他,并没有任何朋友或者家人会为他撑腰。

他孤独狼狈得像是一条淋了雨的小狗,但却始终平静而冷淡,像是感觉不到屈辱或是委屈,超然到仿佛失了所有人性。

然而,前脚刚踏出联邦的领土,他又遭遇了格式塔的伏击。

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他两面受敌,艰难地度过了数年的时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有食物、没有休息、没有家,他只是在不停地流浪。

后来,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意义。

他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于是某一天,他终于不再反抗,在放弃了他的刀之后,他被重创濒死。

在他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记忆中,克拉克甚至分辨不出究竟是联邦杀了他,还是格式塔。因为在那时的伊恩看来,这根本就不重要,不值得被记住。

他被路过的一支舰船给救了。

那是一支秘星教团的舰船。

秘星教团在那时已经进入了衰退期的末尾,几乎所有的教团成员都因为过度接触秘星之眼而陷入了疯狂之中,伊恩被船上最后一个还未完全疯狂的教团成员救了。

“我很快也会步他们的后尘,进入吾主的国度。”秘星教团成员微笑着说道,“你也一样。”

那时的伊恩已经肢体破碎,无法被拼接起来,更无法被治愈。他并不在乎所谓的秘星之眼,也不在乎生死,他只是安静地听着那位秘星的信徒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