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没想便用屠刀斩断了男人本就受伤的右臂,速度奇快,不算太锋利的屠刀切断了骨肉,鲜血喷涌而出。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可他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阿箬的脚下挣脱出来。
阿箬就盯着他的伤口看,看那伤口不断地流血,看血染红了木屋的地面,看男人逐渐苍白着脸,濒死般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便是这个时候何时雨回来了。
他吓了一大跳,满地的血迹与被阿箬狠狠压在地面上的男人都让何时雨手脚发麻。他没敢往更坏的地方去想,木屋里没有屠刀,他不敢想若不是阿箬压制对方,此刻他回来看见流血的,必然是阿箬。
阿箬的脸上溅到了几滴血,在苍白的脸颊显得尤其诡异艳丽。
那双鹿眸有些失焦,空洞地望向何时雨,好像失血过多要死的人是她一样。
阿箬问:“阿哥,那是血吧?”
何时雨点头,他连忙亮阿箬拉起来,又踢了踢已然昏迷不醒的男人,心有余悸,第一时间便是夺走了阿箬手里的屠刀。
“是血……不是水。”
在何时雨拖拽着男人的时候,阿箬还讷讷地盯着那断节的手臂看,那里没再长出新肉,血也没有化作水迹,男人若今日死了,便就是死了。
阿箬这才像是劫后逢生,双腿一软地坐在了地上,她抬起双手,看向掌心指缝里还残留的鲜艳的红色,轻轻喘了几口气,便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又落泪了,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难过,因为岁雨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