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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一个躺上担架的病人绝对都有一大泡的问题问不完。

隔离室的门开了一重又一重,娇娇躺在担架上渐渐冷静下来,生死有命,还能跑咋地?

直至她被送进一间装满无影灯的手术室,医生打扮的人要求护士们抓住她的手腕,兵兵乓乓的从金属机械器具盒里一一拿出,拇指粗的针管里抽取透明的液体,瞄准娇娇手腕处的血管,就要往里扎时,她终于心胆俱裂的挣扎起来。

“你们做什么?!”

“住口!“

熬守了一整天的医生脸色发青,护士们配合得按住娇娇的手脚更卖力,她几乎听见了筋骨错位的响。

“不想死的话别乱动,”医生冷言冷语,“这血清就这一管,浪费了就没了。”

血清?

娇娇一下愣怔住了,琴女费尽心血不就为了这一管解药吗?到医院里得到的如此容易?

细铁管刺破皮肤的尖锐疼痛只飞大脑皮层,将娇娇的所有思路全部切断。

扎完针后她被推出了手术室,看着腕部的针孔她犹觉得不可思议,沿途的建筑物景色越来越不一样。

她被护士带偏了。

护士走在前方,有意领着她往人稀罕之处走。

直至她看见了一扇开合的后门。

台阶下,一碗夜昙悠然,于着了墨色的葳蕤草木下,跳脱出玉石一样温润的光华。

钟阅环臂静观,他的身体轮廓也被镀上一线白光,刀削笔雕一般的不真实感。

路灯的余光,筛过星星点点的树冠,一柱柱的漏到他身上。

清疏而淡远,犹如神祇。

听见声响,雀跃神色从他眸光从寒星般一闪而过。他竖起手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从娇娇招招手,示意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