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带娇娇来见钟阅,都得背着人偷偷地带来。
娇娇察觉到了刘倦眼镜后面的慌乱,没再继续往下说。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才能继续相处下去。
一旦撕开了那薄薄的一层纱,一切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了。
娇娇不是不懂。
可这……毕竟是最后一次了。
娇娇手指抚上雾化了的区域,潦草划过一个英文字母:
【bye】
————
一壁暗沉色的病房内,光线仿佛被世界遗忘,亘古不变的凝滞。
唯一的变化,是一对一高一矮的水墨色影子,也斜斜的从病床上移走。
及地,及窗,及至消失不见。
钟阅深覆合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如未达到孵化期的茧蛹,徒劳挣扎。
片刻后,重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知道,那一片刻,如果有人在他耳畔轻声呼喊他的名字,也许他会醒来。
但隔了冰冷的玻璃窗。
如果,就成了没有如果。
——
娇娇始终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于钟阅,不过是他未婚妻的替身,借用躯壳来往于这个世界的异世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