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怕哪句没编好,直接gg了。

“我捡回善善的那一天,正值寒冬腊月,鹅毛大雪盖了满城,她偏偏高烧不退,当时我还以为这孩子活不成了。”

只一句,卓婉就红了眼眶。

乔山林也好不到哪去,他无声安慰卓婉的同时,颤声问,“然后呢?”

“救是救了回来,但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手脚比冰块还凉,身上没有半点热乎气。”

那会儿他是真怕乔善活不成,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守了一个月。

许观主回忆起往事,难得深情流露,“她很乖,很讨人喜欢。”

三言两语间,病秧子小可怜的形象油然而生。

卓婉听得心都碎了,她不敢想女儿究竟吃了多少苦,“她叫善善是吗?”

“她贴身佩戴的玉佩有姓氏,所以取名叫乔善。”

许观主提起乔善时,满满都是人情味儿,瞬间接地气了不少,“卓女士,你不必难过。善善现在一切都好。”

卓婉这会儿是真的对许观主有好感了。

她泪眼婆娑地问,“我们可不可以见一见善善?”

不知想到什么,卓婉又着急忙慌补了一句,“如果她不愿意也没关系,别吓着她。”

许观主暗自腹诽。

吓着她?不存在的。

乔善背地里早就爸爸妈妈叫上了,那亲热劲儿巴不得认亲的进度更快一点。

想到这儿,他莫名有些心酸。

“你们别吓着。”

卓婉没听懂,“许观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观主遥遥一指,“诺,搁窗户那儿趴着呢。”

乔山林和卓婉不约而同回头。

窗户上果然有个小脑袋趴着,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纯粹,玉雪可爱,不是乔善又是谁?

只一眼,卓婉就确认了乔善的身份。

十二年的煎熬、十二年的等待,终于在此刻开花结果。

她嚎啕大哭起来。

乔山林看了乔善好几眼,怎么看都看不够,他蹲下身替卓婉擦泪,“快别哭了,我怪心疼的。善善看着呢,别让她误会咱们讨厌她。”

卓婉哭声戛然而止。

乔山林:“……”

卓婉伸手捂住嘴,以最快的速度止住泪意,然后在乔山林衣服上擦干净,这才忐忑地走向外边。

动作一气呵成,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乔山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了工具人,他屁颠屁颠地跟上。

“善善。”

乔善穿着白色的棉麻道士服,绑了个丸子头,灼灼地盯着卓婉。

看似淡定,实则有些慌乱。

“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梦里,乔善见过他们许多次,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零距离交流。

卓婉又惊又喜,“善善知道我们?”

“嗯,师父告诉我的。”乔善忸怩地垂头,低声喊了一句,“妈妈。”

这一句妈妈,三天里已经排练过无数次了。

卓婉心口又酸又胀,她把乔善紧紧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啊善善,妈妈把你弄丢了,是妈妈不好。以后妈妈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乔善身体骤僵,她鼻子一酸。

原来不是所有的妈妈都重男轻女的,原来她也是可以得到善待的。

“原谅妈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