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善住在一楼，走几步就是客厅，越往客厅走，越本能地抗拒，她眼睛微微眯起。

“善善？这么晚你怎么在这？”

江聿右手握着玻璃杯，正巧从厨房走出碰上乔善，眼底满是讶然，“睡不着吗？”

本该疏离的态度中偏偏夹杂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熟稔与亲昵。

可能连江聿自己都没意识到。

再次见面后，乔善对江聿的观感如乘过山车般跌宕，从最初的愤懑不平，到为自己不值得，再到释然，最后已放平心态。

可不得不说，江娆一番话，又让她对江聿多了几分同情。

如果江聿单方面拉黑她的确出于保护她的念头，虽然做法执拗，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感觉有点不对劲。”

乔善环顾四周，反问道，“你呢？”

江聿心头松了口气，握着玻璃杯的手不再使劲，不得不说，没有质问、没有无视的态度，叫他心里好受了几分。

他扬了扬玻璃杯，冰块与杯壁相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取冰块。”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外公去世，睡意顿消。

这才想着下楼透口气，他又问道，“哪里不对劲？”

正要回答时，乔善胸闷的感觉更甚，总感觉心里沉甸甸，她先比了噤声的手势，双手掐印。

随着她的动作，眼前的环境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空中流光溢彩。

尤其是白色的气流，充盈浓郁。

这些气流，本以顺时针的方向飞速旋动，隐隐有壮大的趋势。

但若干黑灰色的烟雾出现，隐隐渗透其中。

白色的气流就像被按下了慢速键，旋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善善，到底怎么了？”

乔善被惊扰，瞬间脱离了那股玄妙的状态，她脸色愈发凝重，“有人动了手脚。”

白色的气流就是生机。

在九字聚灵阵和二龙生机阵的双重作用下，庄园的生机被无限凝聚。

而现在，有人试图破坏阵法。

可破坏了阵法，又有什么用呢？

最差的结果就是恢复原样，不会造成半点影响。

江聿的神情同样凝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乔善摇了摇头，“你闭上眼。”

江聿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听话照做。

乔善踮起脚尖，依旧双手掐印，然后伸手在江聿的眼睛上拂过，“睁眼吧。”

这轻柔的力道像风像雨，很快就没了感觉，他睁开眼，下一秒，嘴唇微张，显然非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