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懂什么?”
楼道里回响着余嘉智的怒吼,顾经年被推地往后踉跄两步,目光深沉地盯着眼前的余嘉智。
“顾经年,你以为你是谁?”余嘉智的双目猩红,此时瞪着眼前的顾经年,双眼中的怨恨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金韵谈过的男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我劝你别在我这边耀武扬威,没过多久她就倦了,届时你打哪儿来就给我回哪儿去!”
即使面对余嘉智这般挑衅的话,顾经年的神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那双漆黑的瞳孔显得过于冷静了些,冷静到让余嘉智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在无能地原地跳脚。
“那你呢?既然你这么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番话,现在又在担心什么?”顾经年冷静地开口反问。
余嘉智微微一哽,落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片刻后,嘴角一勾,却是不带半分暖意。
“我是不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你吧?不然你上来找我做什么?不就是想问金韵和我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像是找到了可以反制的点,此时的余嘉智打开了原先半阖的房门,此时屋内的陈设也完全落入了顾经年的眼底。
过于干净整洁的房间,与余嘉智性格截然相反的布局风格,屋子虽说收拾地很干净,但却毫无人气,就像是一间不曾有人住过的卧室。
几乎是第一时间,顾经年便意识到,这并非是余嘉智的房间,应该是他那位,去世的哥哥——余嘉辉的房间。
目光陡然暗了下来,只见余嘉智转身朝着房间内走去,在走至书桌前,将那原是合在桌面上的相框给拿了起来,重新立在书桌上。
“我哥和金韵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懂吗?若不是那场意外,我哥和金韵说不定早就结婚了!明明都是要订亲的……”
余嘉智说着,低头看着那略显陈旧的相框,语气带着两分说不出的伤感。
顾经年并没有踏入这个房间,心里也明白,那段经历确实是自己所无法触及的,想必在余嘉智的心里,与他那位哥哥之间的回忆也是他人无法侵犯的过往。
视线落在那张书桌上,小小的相框令他有些看不清细节,却也隐约能够看见那照片里的三个人,一对年轻的少年少女,还有站在中间的小孩,虽然他看不清几人脸上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其乐融融的氛围,让人眼酸。
“当年那场车祸,我哥是为了救她,才陪了一条命。”说到这里,余嘉智拽着相框的手愈发收紧,手背青筋凸起,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是有多么狰狞。
“她金韵始终欠我们余家一条命,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抛下我哥,去追寻什么狗屁的真爱!”
余嘉智清瘦的身躯微颤,顾经年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喉结忍不住上下一滚,一股莫名地疼惜油然而生,不是因为眼前的余嘉智,而是因为金韵。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吗?拿过去的事情不断去绑架现在的她,你觉得这样公平吗?”顾经年的声音微冷。
“公平?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说公平?那当年我哥为了救她而死就公平了吗?她心安理得地活下来成为金宇集团的老总在这里纵情享乐,我哥英年早逝,这就算公平了吗?!”余嘉智猛然回头,大声反问着站在门外的顾经年。
“你怎么就能认为金韵是‘心安理得’?怎么就能否认她失去双亲后靠自己拼搏到现在的成绩就是‘纵情享乐’?余嘉智,你爷爷包括你父母都放下了的事情,为什么你还执拗在这里?”
走廊的光线略显昏暗,与屋内那暖黄色的灯光截然相反,可偏偏这间温暖的房子就像是一个牢笼,将站在屋内的余嘉智牢牢地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