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或许是该去坟头看一遭了,这一次,也不一定是她自己一人。
通话结束之后,金韵将剩余的那点烟碾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身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钥匙,在离开办公室前还顺带关了灯。
这是她学顾经年的习惯,其实公司大楼每天都有执勤的安保,在监控室里看都没人了之后会统一关闭电源,但大多都会拖到凌晨一两点。事后想来,也确实是有些浪费,顶楼的办公室大部分时间都是她最后一个走的,于是如今走之前也会顺带着把灯给关上。
“啪”地一下,整层楼都陷入了昏暗,唯有电梯间和安全出口的标识在泛着微弱的光。
金韵踩着高跟鞋朝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然后刚走到一半,身后便蓦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金韵往旁边撤了两步,从身后扑上来的人蓦地落空,甚至是有些重心不稳地往前踉跄了两步。
微微皱眉,昏暗中对方的面容并不清晰,但金韵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突然窜出来的人是原先财务部的主管——
赵思伟。
对方似乎并没有想到金韵的动作会这般灵活,这会儿稳住身型后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金韵,握在右手上的机器在黑暗中闪出一道白光。
金韵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赵主管,对付我一个弱女子,还要那上这种玩意儿,你是高看了我,还是对你自己太没把握?”
“金韵!你想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赵思伟面目狰狞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握在手中的电击防身棒不断闪着电火花,瞧着属实有些恐怖。
想来也有些可笑,这种做出来给女人防身的东西,这会儿却是被握在了一个男人的手上,还想借此来做恶事。
“赵思伟,这就开始不装了?不过是结束了你在金宇的职业生涯就算是让你‘死’了?怎么,这些年在金宇还没贪够是吧?一想到以后没这么大的油水可以捞,心里不痛快了是不是?”金韵说着,嘴角勾出讽刺的笑容。
其实金韵一直都知道,在自己父亲那一辈里,金宇便有不少蛀虫,那会儿她刚接任金宇,这些藏在老鼠洞里的臭老鼠就有些按耐不住地给她施威,而眼前的赵思伟就是最开始带头的那一批。因为仗着是老员工便作威作福,实则借着职务的便利贪的钱财怕是有些人不吃不喝打工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金韵知道他身上有猫腻,只是始终没找到把柄,再加上赵思伟的表面功夫一直做得不错,冒然开除他只会影响到公司其余员工的情绪,甚至有可能会闹上新闻,损害公司形象。她一直拖着没处理不过是想等他什么时候露出鼠尾巴罢了,如今罪证确凿,她私下里把他给开除也算是给了他这老员工的脸面了。
“金韵!我为公司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你爸在位的时候都不曾敢动过我一根手指头,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开了我?!”赵思伟说着,双眼已然被恨意所蒙蔽。
一记嘲讽的冷笑在昏暗中响起,金韵觉得,赵思伟这么多年呆在财务部主管的这个位置上属实是被油水给养傻了,这理直气壮地模样简直是把金宇当做是自己家一样。
“赵思伟,证据都摆在那里,你要是不服,可以走仲裁。我已经看在你是老员工的份儿上,不打算请你吃这顿劳饭,你现在的这个意思,是还想去里面蹲一蹲是吧?”金韵看着他手上的防身棒,再次开口的语气满是嘲讽。
“你找死!”赵思伟说着,举起防身棒就要往金韵的身上扑,‘呲呲’的电流声在关灯的大楼里显得异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