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韵的这番话让顾经年属实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
直至傻乎乎地将自家父母银行卡号报出去后还依旧有些懵神,不断回味着她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她随口一句的戏谑和调侃,还是无意的暗示。
顾经年有些摸不清头脑,可疯狂跳动的心脏却令他热血沸腾,像是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糖,整个人都处于莫名兴奋的状态中。
正在厨房里收拾残局的二老似是也不曾料到,今日这一晚,不仅收到了自家孝顺儿子的红包,就连金总的那一份也都还在半路。
大年初一的天气不算太坏,虽说是有些冷,但云疏月明,大大的月亮挂在高头意外好看得不行。
用完餐之后,钟慧春和孙大志提议顾经年和金韵可以出门走走,顾经年自是想要和金韵过二人世界,于是便扭头询问了金韵的意见。
这大冬天的,以金韵以往的性子,怕是也懒得出去瞎逛,但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月色过于好看,亦或者顾经年那星星眼看得金韵属实有些招架不住,心一软便开口应了下来。
外面的风是不小,顾经年当然想到了这点,于是从自己衣柜里掏出了一件长款羽绒服,在出门前硬是把这件厚厚的羽绒服给金韵套上。
金韵属实有些拗不过他,她向来觉得羽绒服厚重,虽说保暖,但怎么穿都不怎么好看,她到底还是要点格调的,于是宁可冷着也不愿穿这种臃肿的衣服。但无奈顾经年磨人是有一手的,语调跟哄人似的,那温柔的语气配上说话的技巧,硬是让他稀里糊涂地把羽绒服给自己套上了。
顾经年的身高足足有一米八几,近一米九,他的长款羽绒服套在金韵的身上到了小腿的位置,基本全身上下都被裹了个严实,就连走路都有些迈不开步。
金韵眼中的嫌弃几乎快要满溢出来,可偏偏顾经年却是一脸满意的表情,这会儿拉着金韵走在街道上,知道金韵走不快还刻意放缓了步调。
说实话,金韵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憋屈”过,直通型的羽绒服将自己的身材挡得一干二净,瞧着像是直接胖了十多斤。而顾经年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嘴上一直夸着“合适”、“好看”,尽管知道这都是用来哄人的话,可在不知不觉间却是让金韵没了脾气。
手被紧紧握在了顾经年的掌心里,少年的身体异常火热,再加上这羽绒服也确实厚实,驱散了金韵身上所有的寒意。
大年初一的街市意外不算冷清,人来人往中,顾经年紧紧地牵着金韵的手,在人流中缓缓踱步。
时间仿佛被拉得好长好长,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当真就像是为了消食。
金韵似乎从没有做过这般傻的行径,她做事向来都带着两分目的性,像现在完全被牵着鼻子走的模样,从没有过。
耳边是顾经年絮絮叨叨的声音,偶尔聊起些什么,就算看见路边的一只流浪狗都会忍不住说上一句。其实金韵知道,顾经年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巧的是,金韵也是如此,两人撞在一起,总得有个人主动做出改变。
气氛出乎意料地融洽,甚至是带着两三分惬意,顾经年牵着金韵,缓缓走至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那里的灯光昏暗,人也不多,偶尔有同他们一样牵手的情侣亦或是夫妻走过,倒是显得格外僻静。
顾经年带着金韵坐在一张双人椅上,许是这一路来说的话有些多,少年的嘴唇微干,下意识地舔了舔,这会儿倒是也安静了一些。
因为被一路牵着,因而金韵向来冰冷的手这会儿倒是暖呼呼的。
顾经年沉默地把玩着金韵的手,看着她戴在中指上的戒指,这会儿心里竟是有那么片刻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勇敢一点,将那戒指做成无名指的款式和大小,直接将她给套住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