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城眯了下眼, 片刻后低沉地笑了, 双肩微微起伏, 钳制住小洋的手则是不断加重。
小洋疼得五官都要拧到了一块去, 可就是不愿向裴邵城服软低头。
“那又怎么样?”裴邵城的语气戏谑,“你的温老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 在这个行当里,疯狗要比蝼蚁吃香得多。”
“裴邵城。”温钰寒冷声打断,“你何必要为难一个新人,你恨的人是我。”他抬头盯着裴邵城的眼眸,“松开他,我跟你走。不然,我和小洋现在就收拾行李离开剧组。”
“你不会。”裴邵城轻蔑地笑了声,“为了求成可以不择手段,我还不知道你么?”
“就算如此, 我也不能搭进去不相干的人。”温钰寒平静道,“至于对剧组的赔偿金,我想有人自会愿意借给我。”
“你说陆彦珩?”裴邵城黑着脸, 从齿间逼出了这个名字。
温钰寒镇定道:“放开小洋。”
裴邵城的目光此时像是能放出锋利的刀子,逼视着温钰寒。
终于,他还是缓缓松开了控制小洋的手,小洋重心不稳往前栽了下扶住墙壁,只觉得胳膊差点就要被对方拧断了。
温钰寒从衣架上取过自己的外套, 又翻出包新烟拆开装进了口袋里。这才从裴邵城眼前径直经过, 朝电梯走去。
裴邵城抿唇不语, 根本不再多看小洋一眼,转身跟上。
套房内萦绕着裴邵城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带给温钰寒一种无形的压迫。他尽量让自己忽视掉这股令他心慌的味道,坐回到桌前,将剧本放至好,拔开了笔帽。
头顶的灯忽然暗了,温钰寒蹙眉,波澜不惊地看着裴邵城。
裴邵城交叠双腿靠在沙发上,一如昨晚般给自己倒了杯酒,对温钰寒缓声道:“你房间那么暗,怕是不喜欢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