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寒闻言眯起了眼,一直在伏案工作的人明明是自己,怎么他倒先累了。

见温钰寒站着不动,裴邵城扬起眉慢条斯理说:“我记得今天要修改的内容也不多,耽误不了温老师您太长时间。让我舒服了,温老师也就可以过得舒服点。”

易礼剥荔枝的手顿了顿,眼眸里闪过隐隐的意外之色。

在他的印象里,裴邵城一直都是个彬彬有礼、成熟儒雅的男人。从不会随便发火,更不会故意刁难人。

看来,他是真恨极了温钰寒……易礼将荔枝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心中竟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欢快。

温钰寒将烟从嘴里取出,卡在了烟灰缸上,随后绕到了沙发后面。

裴邵城将头向后仰去,以这样的角度用暗沉的眼神审视着温钰寒。温钰寒避开他的视线,挽起袖子,抬手按上了裴邵城的太阳穴。

他的指尖冰凉,还带着些未干的冷汗。在触碰到裴邵城的时候,裴邵城微微蹙起了眉头。

“闭上眼睛…”

温钰寒的声音自裴邵城头顶传来,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在裴邵城的穴位上一下下施力按揉着。

裴邵城深深吸了口气,闻到了温钰寒手腕上的膏药味。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温钰寒动作,在对方的十指钻入他的发隙帮他按摩头皮时,喉结重重一滚,眼神也变得越发幽暗起来。

滴答。

温钰寒鼻尖的汗落在了裴邵城的脸上,他连忙低声说了句抱歉,帮裴邵城抹掉。

手腕这会儿已经疼到无法忍耐地地步,使温钰寒说出的话音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