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城的呼吸变得粗沉,温钰寒仍在一旁兀自发笑。
墨水再次弄花了纸张,他毫不在意地将那页剧本揉皱,随手丢向墙角。
“嗯……公认的天才……公用的biao子……”温钰寒咬着钢笔顶端边笑边品评着说,“你是怎么想出这么有趣的好词的?我征用了。”
“别笑了。”裴邵城阴沉地打断,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阴戾的气场。
易礼不禁将身子缩了缩,眼底露出了恐惧。
然而温钰寒却像是全然没有觉察到,仍在止不住地笑。
他的右手抓着桌楞,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比之前更为剧烈的疼痛。可偏就是这样,他倒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当真是变态到无可救药。
裴邵城倏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了温钰寒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我让你,别笑了。”威胁被裴邵城从齿间逼出,温钰寒却在氧气的不断稀薄中笑得更加大声。
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再回来,一遍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是放不下钟爱的戏剧和电影,不甘潦草一生。但归根结底,只是因为想要再看看眼前这个人。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一切原不过是一场咎由自取的狗血戏码罢了。
不值得书写、不值得同情。
易礼眼见裴邵城是动了真格,怕他出事,赶忙上前去掰裴邵城的手,急声道:“裴师哥,你快松手!要出人命的!”
他的声音在裴邵城的耳边忽近忽远地听不真切,裴邵城红着眼逼视着温钰寒,理智随着对方的笑声在一点点泯灭。
温钰寒,你当真就这么看不上我么?
明明是这世上最善于撒谎的人,却连哪怕一个谎言都不屑于对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