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钰寒半天没接话,他这才疑惑地看向对方。刚想出言再哄劝一番,却在看到温钰寒将脸偏向一边,眼中饱含着一抹屈辱与自我厌弃时,心里突然咯噔了声,本能便觉得胸口发闷。
裴邵城轻钳起温钰寒的下巴,探究着那双能令他轻而易举便弥足深陷的眼眸。而后,原先温柔和缓的表情逐渐转寒。
“易礼,他有没有对你……”裴邵城的周身再次笼起森冷逼人的气场,阴郁的眼神里夹着一丝暴虐的杀意。仿佛温钰寒的答案是勾勒在生死簿上的朱笔,随时就能判定笔下人的命运。
“没有。”温钰寒知道如果他真将易礼当时差点对自己做的事告诉裴邵城,事态绝对会朝着失控的方向飞速发展。他喉结颤了颤,选择咽下真相,佯作若无其事地说,“易礼恶心我都来不及,怎么会对我产生那些心思。”
裴邵城继续用那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眸子盯着他:“那人已经疯了,我担心……”
温钰寒淡淡笑了笑:“你说咱们这些人,又有哪个是不疯的?”他轻叹口气,“裴邵城,你是打算要冻死我么。”
裴邵城闻言恢复了理智,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先前的阴沉暴戾已经被他按捺了下去。
“抱歉。”裴邵城替温钰寒盖好被子,扶他躺回到床上,随后又重新换了个水盆,给他洗脚。
因为太过瘦削,温钰寒那双白皙漂亮的脚此时骨节明显,尤其是那原本圆润的踝骨凸出着,泛着不健康的冷白色。看着令人心疼的同时却又莫名多出了几分病态但诱人的美感。
裴邵城又想起自己之前最喜欢在对方被他折磨到受不了想要逃跑时,抓着这截脚腕将人强硬地拖拽回来,看他被自己逼到哭泣求饶,看他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染上化不开的绮色,看他那张能气死人的嘴里再也说不出刻薄之词,只会发出破碎的声息……
他隔着温水触碰着那比普通人都要更凉些的脚,只觉得指腹处竟开始逐渐变得滚烫。
躺在床上的温钰寒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蹙眉想要将双脚收回。却被对方微微施力攥着脚腕,动弹不得。
“裴邵城,你又要干什么。”温钰寒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