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落在那道瘦削的身影上,很久之后才收回。
慕寸心,我正试图让你走进我的世界,让你一点一点看清真正的我,这样的良苦用心你知不知道?
慕寸心撑着伞走在寂静的校园里手脚冰凉,第一次觉得横桑的冬天竟然也冷得出奇。
远处灯塔摇曳着稀稀疏疏的亮光,在凄冷的冬夜里忽明忽暗,就像慕寸心当时塌陷了一角的内心,摇摆不定。
这个冷漠而萧条的世界何时能流露出些微温情,让她不会觉得这般严寒?
手指轻轻按了锁屏键,手机惨淡的白光在黑夜里亮起,她调出通话记录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这是既上次母女俩闹翻之后慕寸心给柳含烟打得第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柳含烟似乎已经睡下了,睡意朦胧,“心儿什么事?”
慕寸心捏着手机的右手微微发凉,指头被冻得有些僵硬,不断婆娑着冰冷的机身,“妈我问你,我爸还有什么亲戚没?”
“没有了啊,你爸从小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亲戚。”柳含烟不假思索就说出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知道了。”
但愿不是她想太多。
夜风寒凉,抚起慕寸心的鬓发,她伸出手理平,吐出一口白气,“妈,你血压高,记得不要吃甜食。”
柳含烟睡意婆娑,困得不行,自然没什么耐心应付女儿,忙说:“知道了,没事挂了。”
送完慕寸心回到家,商离衡烦躁焦灼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彻底爆发。
他五岁就跟着慕漓学牌,那个被冠以“赌王”称号的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告诫他情绪不能外露。或悲或喜,不论输赢,都不能流露出一丝情绪。从第一眼见到慕漓开始,直至那个生死局开始之前商离衡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上浮现出别的情绪,除了平静还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