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饭店的最顶楼,仿佛只要人伸手一探就可以触摸到夜空里的星子,把他们拥在怀中。
但想归想,星子还是高挂在远远的天边,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其实只是自己受不了一再失落而蒙住双眼编织起来的梦。
呆子似的……
二十六岁的女人,还学人家十八、九岁的少女织梦呵,摆明着是自欺欺人的事,却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色的烟圈一个一个从阳台的落地窗边飘上了夜空,每一个烟圈带走的都是她胸口的痛与失落。
她不要自己像个怨妇似的……
最差的,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而已,她真的没有损失什么,除了那层薄薄的、代表女孩成为女人的膜。
笑着,恍惚着,仿佛还听见房里头的电话声一再响起。
她不想接,是因为怕面对现实吗?还是怕自己会伪装不了坚强,而非常没有骨气的在他面前哭出来?
想着,马于甄改变心意的走回房内,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伸出手缓缓地接起电话。
“喂,马于甄。”
“马小姐你好,我这里是客房服务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冰川泽烂醉如泥的模样,很讽刺的都是为了一个叫方桦的女人。
饭店附设的酒吧已过了打烊时间,所有的灯都熄了,只留下吧台前那盏略微昏黄的灯光柔柔的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
那个高大又孤单的身影半趴半躺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手里摇晃着的酒杯好几次溢了酒出来却浑然未觉。
看见她,老酒保迎上前来,“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们打烊了。”
马于甄一笑,“我知道,我被是通知来领取那个酒鬼的。”
“嗄?那你一定是方小姐了,那位先生念了你一个晚上呢!其实有什么事慢慢说就好,两个相爱的人若因为一点小误会就分开真的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我想这位先生真的很爱你,如果他真做错了什么也是值得原谅的……”
说着,老酒保抱歉的抓了抓头,笑得腼腆,“唉,你别怪我这老酒保太多话,我是过来人,尝尽太多心酸事,看他这个样子就让我想起年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便多说了几句。”
点点头,马于甄又是一笑,“不碍事,你说的没错。”
“是吗?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开心的咧嘴笑了,像是难得找到了知音人。
“嗯。”她轻应了声,幽幽地看了冰川泽明一眼,两手插在裤袋里,冷冷的看着他像个疯子似的猛灌酒。
“再来一杯!酒保!酒保!你死去哪儿啦?客人我还要酒,你要卖是不卖?快出来!你给我出来!”
酒杯被冰川泽明重重的敲在吧台上,砰砰有声,大有应声碎裂的危机。
“小姐,你快过去看看他吧,他真的很需要你呢,我看这位先生一时半刻醒不了,我先走了,这里就留给你们两个,你若需要人帮忙,探出头找几个服务生把他扛回房间就可以了,啊?”
“谢谢你,老伯。”淡笑着点点头,马于甄目送老酒保离开后直接走向吧台,把酒杯从冰川泽明手中给夺走。
“该死的!还给我!”手里一空,冰川明一恼,大声嚷嚷的抬起头来,“是哪一个乌龟王八蛋把我的杯子给拿开……”
“是我。”对上他愕然的眸,马于甄温温的对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