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屋中的人喘息得越来越厉害,朝夕站起身要进去看看,想想又觉得不妥。正在犹豫之际,胡让大步进来,将手中食盒往桌上随便一丢,挑帘进了内室。

“梵武,梵武,还好吧?大哥马上给你端参汤来。”

“大哥,我,我没事……”

“胡大哥,我方便进来吗?”

“姑娘若不忌讳,请进。”

朝夕进得屋来,闻着满是霉腐之味,几欲作呕。近了床前,见一清瘦男子,被胡让抱着看不清容貌。“胡大哥,我略懂些医礼,让我看看。”

床上的人已喘成一团,胡让不敢耽搁,赶紧让开。“先扶他坐起来”。朝夕屏了呼吸,坐到床沿,眼前的男子多年受病痛折磨,面像枯槁,形容憔悴,眼眶已是深深凹陷。以衣袖掩了鼻,搭上他左手脉弦,滑若丝弦。

“怎么样?”

“之前都服些什么药?”

“只饮参汤,他身子虚,得补。”

“岂不闻虚不胜补?羸弱之人,大补之物与虎狼之药无异。”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害了梵武?”胡让急的大叫。

朝夕示意胡让扶他躺下,“你叫梵武?”

“我弟弟胡梵武。”

不等床上的人回答,胡让抢着说道。朝夕轻轻点头,嘴角一丝浅笑,梵武本是觉得胸闷,偶尔撇一眼朝夕,那样温暖的笑容,竟让人忘记了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