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樵夫的怀疑,我表情不变,开口解释道:“我们是逃民。”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要对百姓进行人口统计,作为纳税、服徭役的依据。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因为各种理由当了黑//户,成了“逃民”。
按照齐国法律,逃民被发现,一律流放充苦力。
摇曳火光之中,我盯着樵夫的脸,平静问道:“老翁以为如何?”
如果对方打算去官府禀报,我们就只能搬家,毕竟对方也没做错什么,总不见得杀了老头吧?这一次再搬,就只能往深山里去了。
说实话,我不愿意,隐居又不是活成野人,彻底和文明隔绝。
田园牧歌听着不错,但鲁宾逊漂流记就免了。
老樵夫闻言叹了口气,仿佛见惯了这种事,温言安慰道:“你们别怕,老朽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些年来,大齐赋税越来越重,就是村里也有好几个逃民。”
如今遍地魑魅魍魉,人活着都不容易,村长厚道,默许这些逃民在村子偏远之处住下,他们这地方靠近盛国鬼蜮,偶有厉鬼游荡至此,所以上头官员几年也不来一次,都是村长每年带青壮自己去县城交税。
可即便如此,村民也不打算离开,因为此地赋税是最低一等,也不用服劳役。
苛政猛于虎,现在看来,也猛于厉鬼。
看着老头的感慨,我逐渐放下心来,又拿了几根烤串,递过去热情道:“来者都是客,缘分一场,请您老尝尝我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