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惹我生气,骆向晚。」他沉了声,冷著脸。「妳该知道妳今天晚上的行径已经触怒了我,再不把孩子给我,我会让妳后悔一辈子。」
「我把孩子给你我才会后悔一辈子!」他竟敢威胁她?一再的威胁她?可恶!她真的恨死他了!
「骆向晚!」
「不要对我大吼大叫!」
怀里的人儿动了动,伸手揉了揉眼,一脸的睡眼惺忪。「妈咪,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乖,你快睡。」骆向晚哄著他、拍著他,嗓音转为低柔轻喃。「乖,央央快睡,妈咪抱你到房里睡好吗?」
「嗯……我本来不是睡房里的吗?妈咪?」小小的手臂亲暱的环住骆向晚的颈项,并没看见爸爸聂焰也在旁边,白嫩的小脸直揉进她怀里去。「妈咪要陪我睡喔。」
「好,妈咪当然要陪宝贝睡,你是妈咪的宝贝,永远的宝贝。」骆向晚边哄著央央边把他抱上楼,反正今晚她是别想走了,还不如快点上床去睡觉,养点精神跟那个臭男人继续作战。
她前脚上楼,他后脚跟上,纤细的她抱小孩似乎抱得有点吃力,上楼这段路上好几次脚步踉跄,他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的,要不是怕吵醒儿子,他真的很想直接把他抢过来抱。他人高马大,扛一个四岁小娃再轻松容易不过,她偏要跟他争,真以为只要她紧紧抱住儿子,就可以永远保有儿子吗?
他必须好好跟她谈清楚,而且要马上谈,要不是他今晚怎样也睡不著所以起来坐在大厅里发呆,她大概真的就会这样偷偷溜走了……无法原谅的愚蠢!
骆向晚把儿子放在大床上,替他盖好被子,见他依然睡得深沉,这才转过身来面对他。
她当然知道他跟进来了,而且亦步亦趋,害她走路好几次差点就跌倒。
他跟得那么近,近到像只背后灵,让她怎么也无法忽略他所带来的影响力。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她全身都在戒备中,而这让她肩颈痠痛,疲惫得想哭,可是她不能退缩。
「我听爸说妳是因为台湾的保母临时请辞,一时之间找不到人照顾央央,所以才把他带到纽约来出差,所以,妳这些年一直住在台湾是吗?」聂焰靠在门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她睨了他一眼,实在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好像也没在等她的回答,又道:「没想到这五年来我们住在同一个国度里,却从来不曾相遇过。」
她住台北,他住在南投的山上,怎么相遇?她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之前听公公提起,五年前聂焰离家出走后,因为之前工作时存下一笔不小的存款,再加上聂焰母亲那边的嫁妆全给了他,他遂在台湾南投山上买了一块地养牛养羊,还盖了一间位处山林之中、像古堡一样的黄色维多利亚式建筑。
这些年他不愁吃不愁喝,还因为养的牛羊都非常自然健康,取得了某大奶品公司的独家供货权,竟也将牧场经营得有声有色。
「妳本来打算来纽约出差几天?什么时候回台湾?」
他跟她闲话家常,态度悠闲得让她觉得十分碍眼!明明居心叵测的想要跟她抢小孩,现在是怎样?想先化解她对他的敌意再乘虚而入吗?
「我明天就回台湾。」她已经打过电话跟老闆关远报备过了,为了央央的安全,在警方逮到绑架犯之前,她不要待在纽约,关远也同意了,而且说要陪她回台湾,但被她拒绝了。